【青也】南来北往(1)
其实是无差粮食向,但就是想这么打tag。
时间线混乱,请注意。
有小王,没准有小青【。
可能出现的玄学or宗教部分会说明出处,如果没有那就是作者胡编的。
然而作者没文化。
都挺不容易的,凑合看吧。
王也自打生下来,就没怎么出过远门。
他这个人不太有追求,信息社会发展迅速,人在家中就能神游天下。
更何况具体分析帝都的交通状况,出个门动辄一两个小时,要是再赶上堵车,还没等离开市里,就能让人起了归心似箭的念头。王也去过一次故宫一次颐和园,最远到北戴河,都是学校组织的春游。他从小运气一向不错,几回出游都是大晴天,可回忆却仿佛被阳光晒到褪色的老相片,蒙着一层文艺的灰蒙滤镜。
像是姑娘们晒在社交网站的糖水片似的,乍一看清新得美不胜收,实际上细品过可能还不如红领巾角有滋味。
春游?挺好的,可惜还得写作文。王也说完这句话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,脑后一撮头发蹭着沙发靠背翘了起来。
学生时代的王也中二期来得比较奇葩,没什么毁灭世界的伟大理想,反而热衷于顺应游戏规则,把游刃有余当做叛逆,隐没于众生相中享受洞穿世事的优越感。
虽然和坐东摇西晃的大巴去听个几小时涛声相比,他更乐意上白云观数数蚂蚁。
可是他心里知道,父母不乐意看他整天往道观跑。
王也心里明镜儿似的,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情愿在这件事情上打马虎眼,轴得自己都难以理解。
后来他静下心来想这件事,一想就是大半年。期间跟着关系好的一位师兄溜进师父的藏经楼,顺手牵了一群羊,有事没事就靠在树上数羊毛,十天半月不着家。
等到道藏被挖去一角,牵来的羊里总算出了个异数。
王也在那本《金函玉镜》上摸了两把,捻着快垂到肩膀的碎头发念叨:
旁门左道,都是旁门左道。
彼时小也子还没修炼成王道长,自然不能省得玄学的威力,只当是茶余饭后活动脑筋,顺便满足一下狐朋狗友们对于方外之人的刻板印象。
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,尚一无所知。
六月的天,娃娃的脸,老祖宗说过的话偶有糟粕,很多时候尚可一听。
不如说诸葛青对这个观点有了深刻认识,特别在他拎着小塑料袋从小超市出来,转了三个街口才在油菜田边上找到王也的时候,对方用一种说不好是超然物外还是不修边幅的姿势蹲在田埂上,灰色棒球帽的帽檐有气无力晃了晃,脸阴得像天边的乌云,抬头多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欠奉。
春风吹细草,诸葛青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。
王也从塑料袋里挖出一盒八喜,站起身把脚下的土踩实了,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建德这几天的天气很不错,也许是梅雨前最后的晴天。王也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,不懂得珍惜这种来之不易,一下汽车就嚷嚷着吃冰棍儿,完全不养生。
作为地头蛇的诸葛青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但本着舍命陪君子的准则,他还是在盐水冰棍上搭了一盒绿茶八喜。
远来是客,哪怕是不速之客。
可是如今不速之客大喇喇坐在不知道谁家的地头上,手里捧着一盒快要被戳烂的八喜(诸葛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让给对方食物的高风亮节,他讨厌盐水冰棍,所以他很生气),而且诸葛青有充分理由怀疑对方想拉自己同流合污。
就算把这件事暂且放一放,诸葛青仍旧对王也有些意见,为了还被他提在手里,被对方嫌弃了的盐水冰棍。
诸葛青觉得自己被耍了:你不是北京人吗?而且最开始说要吃冰棍的不也是你?!
“天气预报说下午只有二十度,这样的天气老冰棍怎么吃得下去。”
嚯,诸葛青心想,原来我们心有灵犀。否则就是王道长藏步,风后奇门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。
事关老本行,可能诸葛青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眼神,王也原本耷着眼看油菜花,后来实在忍不下去,勉为其难为他解惑:“当我说冰棍儿的时候……”
他伸手举起那盒八喜:“其实并没有特指什么类型,刚才你让我挑,我以为你的意思是两种对你来说都可以。”
多典型的直男思维,诸葛青咬下一块盐水冰,嘬得牙花子疼。
可这还是没能解释到底是风后奇门自带读心术,还是王也道长炁走偏门成了精。诸葛青一个念头走遍了七巧玲珑心里的九曲十八弯,最后还是挑了个看起来随意又合乎情理的问题:“老王你怎么想起来出门旅游了?”
“你这会才想起来问?”王也仰着头看他,很有些痛心疾首,“老青你今天状态不对,最近渡劫?”
诸葛青被他气得拧着眉毛笑:“道长这话说差了,山人哪是最近渡劫,分明是劫数已经在眼前了。“
王也把剩了个底的八喜盒子摆在眼前,手里拿着木片给一只蚂蚁引路:“我跟你说过想出来看看,试试自己的斤两,可不是说说就算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诸葛青没把话说完,他们这样的人,看什么都过分通透,但也就有了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的坏毛病。
关于这个问题王也自然有深刻体会,他自认强过诸葛青的一点在于他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搞得吐血,但此举也决定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。
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想太多,起码没有离开家的那一次想得多。
“刚好还有一张票而已。”
王也拍拍裤子上沾着的泥土,站了起来。
TBC
评论(4)